2025年01月22日

赶车记

□梅赞

刚登上G6785次列车,还没往车厢走,“咣当”一声,车门就关了。我站在车厢口,并没急着找自己的车厢,而是倚着门,抚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我得缓缓。

刚才的一幕在脑海急速地回放。

地铁到了汉口站,离发车只有不到10分钟了,时间紧得像兔子的尾巴。我早早站在地铁的车门前,门刚闪开一条缝,我就挤了出去,如离弦之箭。我也做了改签的准备,但时间的结果还没蒂落前,还是想再搏一搏。一路跑,连扶梯上也不断地说“劳驾,劳驾”,一边擦着别人的身子,或拨开别人蹬蹬跑过。

进站口,刷身份证,扫脸,用跑的姿势一直在抬着一只脚,闸门开了,马上落脚,一个箭步把双肩包搁到了安检的机器上,人也急匆匆闪进了安检门。一小伙见我急,就善解人意地把旁边的空位安检台让给了我。我说着谢谢,便站上了安检台。口袋里的水壶,我主动拧开,喝了一口。一切为了节约时间,哪怕一分钟都好。双肩包在安检机器的传输带上慢悠悠地蠕动着,我的汗都急得在身上炸得噼噼啪啪。等我的手能够够着双肩包,一把从传输带上抓起来,背在身上,又拼命地向候车厅跑。

我依然在扶梯上不断说着“劳驾,劳驾”,向上快速跑动着。查到检票口在B16,妈呀,B1、2、3、4、5依次从外往里,B16一直在大厅的最里面,没有100米,也有七八十米吧。平时这点跑对于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但感冒才刚刚好,体力仍在恢复中。那一刻,我都有点想改签算了,别要了老夫的命啊。可当一眼就能瞥见B16检票口,顿时来了劲。

终于,跑到检票口,几个闸口空无一人。刷身份证,扫脸,闸门开。一气呵成。我仍然跑着,不敢有丝毫懈怠。检票员一脸讪笑地望着我,也许是在说:出门要早点啊,爹爹。

我也笑,但是苦笑。今天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在家,闹钟6点就响了,起床,洗漱,烧水吃药,煮早点,计划6点40分出门,可临出门,鼻涕直流,捏了半小时,纸巾用去半包。这时,就到了7点10分。下楼,寒风凛冽,骑共享单车,一路猛踩,到东亭身上全是汗。坐4号线,安检,过闸口,等地铁,再到洪山广场转2号线,又是狂奔。就这样,晚半小时出发,把整个去汉口站的时间就弄短了,短得捉襟见肘,尴尬不已。

从通往月台的自动扶梯上下来,我紧张的心才稍稍放松。我也不管自己的座位是在几车,就往上跑。列车员笑着说,上吧,上去再找你的车厢。我跑进了车门,他随着我就上了车,然后,门就“咣当”关了。

列车徐徐开动。我找到6车坐下,心脏仍然急促地跳得厉害,喝口水,闭着眼睛养神,久久,也无法平静下来。

这就是我从汉口去保康的赶车记。下次出门,一定要记得留足充裕的时间哟。宽打窄用,老祖宗的话再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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