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12日

赏秋,从田野开始

□寒浪

苞谷腆着个大肚子。风一吹,它一侧身,那草木上一双双晶亮、稚嫩、好奇的眼睛,立马躲进刚醒来的田野,无影无踪。

田埂,山坡,一块块红的、绿的、黄的都像一个个被包装的礼品,码在秋显眼的位置,你一走过来,它们会乖巧地晃动着身子。季节宽宽窄窄的丰收之喜,逗得你眼睛放亮,心情愉悦。

一棵高粱站在山坡。头上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分明是夏没有带走的胞妹。人见人爱,现已长大了,它低头矜持。前面的两块半青半黄的黄豆和稻谷,是村庄甘嫂的。她站在田埂上,左右为难:收割迟了,冷落了熟的;收割早了,伤了青的。

风和着稻香的快意,走一路,跑一路。惹起一片片金黄的浪,直向一个方向奔腾。不拐弯,也不停止。没有一些事物能拦住它们的豪迈和自由。

山坡上,一只高大的白羊。时而伸长着脖子,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左,呼朋引伴;时而,向山脚走几步又站着:舔舔嘴,仰仰头,很是惬意。它是这座山的王者:一群羊驮着肥硕,从四面向它奔跑而来。

秋,是喜悦的,一批批事物成熟了,与同类归拢,入库,转化;秋,是伤感的,一些事物与另一些事物不辞而别,留下空落落的田和地;秋,是更替的开始,一些种子投入土地的怀抱,避开冬的寒,等待春天。秋收后,秋,是高远辽阔的:天空的蓝,鸟瞰山川、河流 ;天空的静,静听人间南来北往的佳音……

你的秋,是别致的。我喜欢你秋的状态:丰硕不挂在枝头,摇摆,晃动。看不见你风起云涌的狂喜;你凋零,看不到落寞和孤独,你平和,淡定,安静。与你同石就座而快乐,又顿感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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