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0月19日

“读得多了就想写,写着写着雄心就起来了”

李敬泽在汉分享新书指点“春秋”

李敬泽(中)、李修文(左)、叶李(右)对谈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徐颖 摄影: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肖颢

10月18日晚,长江文学周“从春秋飞到空山的黄鹤——李敬泽新书分享会”,在武汉卓尔书店举行。活动由武汉大学文学院副教授、评论家叶李主持,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评论家李敬泽现场向读者分享了新书《空山横》和《我在春秋遇见的人和神》的创作经历。

据悉,作为“长江文化艺术季”的重磅活动之一,由中国作家协会、湖北省委宣传部指导,湖北省作家协会主办,极目新闻承办的“遇见长江·长江文学周”10月19日在武汉启幕,共设置9大项13场文学活动,将分别在武汉、襄阳、宜昌、荆州、孝感、黄冈等多地举行。

谈即兴演讲

强迫自己在焦虑中表达

谈到《我在春秋遇见的人和神》,李敬泽说,春秋一直是他了结不了的夙愿,这个夙愿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了,那时候,日子过得非常松弛,“我每天喜欢干的两件事,骑着自行车跑到北京什刹海去游泳,游泳完了就看《史记》《左传》,一边看一边翻译成白话文,翻译的过程也是读的过程,由此遇见了春秋时代。”

李敬泽说,春秋时代,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我们的很多思想都是从春秋时代开始发端的,读得多了,就想写,写着写着雄心就起来了。“我要写个‘春秋李氏传’,到现在为止,‘春秋李氏传’还没有出来,我关于春秋时代的阅读和思考就汇聚成了这样一本书《我在春秋遇见的人和神》。”

《空山横》是一本轻而小的演讲集。李敬泽揭秘说:“我取名字的时候想的是《空山横》(héng),大家念着念着就变成了《空山横》(hèng)。

去年11月,李敬泽来汉参加武汉文学季所作的“黄鹤去哪儿了”的演讲,也收录在了这本书里。谈及即兴演讲,李敬泽坦言,他不喜欢事先把稿子写好,如果是这样,结果就是走上去呆若木鸡,想着自己能不能记得住稿子,要不然还是掏出来念吧。他说:“即兴演讲,是强迫自己在焦虑中表达,让脑细胞沸腾起来。有时候强迫自己制造一点焦虑,把自己逼到快无话可说的地步,说出来的话,就像顺口溜一样,更有意思一些。”

谈及文体

更愿别人称他是杂文家

“李敬泽是一位文体家”,这是他近年来频繁听到的声音。从一堆风马牛不相及的碎片中挣扎出来一个本体,在写作和演讲时,发挥万物互联的能力并且达到自洽。这种特殊的文体,曾被学者称为“空山横体”。

分享会上,湖北省作协主席、武汉市文联主席李修文,谈到李敬泽文章的文体时说,“在我看起来,每当一个时代,既定的文章要胀破和溢出这个时代的时候,多半‘文体家’就要诞生。我们置身于各种各样的碎片中,很多时候缺少一个整理者。散文伴随着今天的生活裂变而裂变出的新结构,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李敬泽谈及,为什么要把“风马牛不相及”非要“及”到一起,“与其说这是艺术上的追求,不如说是近乎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问题。”在他看来,人就是由各种各样相互不相干、相互矛盾的碎片构成的。

谈及文体,李敬泽提出自己的观点,“我真的不认为写小说至高无上,散文有巨大的潜能,我们还没有发现、勘探它的巨大潜能。”他说,很多人称他为散文家,其实他更愿意承认自己是一名杂文家。

李敬泽和在场读者交流,谈到阅读时说,可以多读《史记》,多读春秋时代的人,他认为,春秋时代的人身上都带着神性,如他的新书《我在春秋遇见的人和神》里所写的,里面有荒谬的人,有坏人,有好人,也有为了一己信念、抛头颅洒热血的人,但他们有两个共同特点,他们不猥琐,即便是作恶也不猥琐;他们不内耗,就像世界上其他文明的古典英雄都不内耗,他们的主要问题是面对命运。李敬泽说,“春秋时代,就像是人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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