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惟山

之一

我们从川汉公路纪念塔

绕了一圈之后

将自己的影子

留在了纪念塔上

此时，洒满了阳光

没有想到，川汉铁路

会经过雄伟的野三关

在半山腰悬挂八十年

至今仍然

令人忧伤

之二

这个野蛮的地名

应当来自高山

并且野蛮无比

就像一位少女

立在了峡江边的

神女峰上

从山下到山上

半天上不去

从山上到山下

半天不落凼

野三关，巴东的门户

三位少女在此守候

有谁可以登上

就送你腊肉一筐

之三

来到响水洞，似乎

并未听到声响

水在谷底静卧

哪还有什么风浪

也许在洞中才有

流水的声音，但

两个叫建军的诗人

听了老半天，也没有

发现天外的阳光

之四

现在是晚上十点

我竖起一双耳朵

再听一听响水洞里的水

是否还可以发出

一些龙船的曲调

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山坡上的虫鸣

并且声音很小，很小

如果不是远方的汽笛

偶尔传来，我还以为

住在天上，每见可见

神仙山水的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