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6月05日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易娟娟

受努力且上进的丈夫的影响,最近我报了一个学习散文的写作班,开始大量阅读经典散文集。重读朱自清《背影》描述父亲去买橘子的那段情节,我想到了丈夫的父亲。

谈恋爱时,丈夫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父亲。丈夫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年复一年过着春种秋收的日子,一人扛起家庭的担子,照顾着一家老小。父亲白天在地里劳作,夜晚到山里扛木料,挣一毛钱一趟的脚力钱。父亲的爱,都藏在粗糙的双手上,他抹平了木料上的树皮,在湿滑的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跟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那时的父亲也“望子成龙”,支持丈夫去县里读中学。丈夫曾经无限感慨地对我说,父亲给予他和弟弟的爱,如山。

丈夫如愿考进了县中,可是他知道去县中读书的住校费与生活费,对于自己的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要给父亲增添很多压力。母亲看病、弟弟读书都要用钱,父亲却对他说:“不用担心,没钱我去借,下个月我去煤厂下矿挣钱还。”父亲从下矿挣的第一个月工资中,拿出了20元给丈夫配了一副眼镜。感动得丈夫的眼睛更看不清书本上的字啦,因为眼泪已让双眼模糊。他看见父亲手里拿着的一把镰刀要去地里,于是,他也拿起镰刀跟着父亲一起去收割油菜。

2002年,丈夫第一次创业就遇上阻碍,在进货途中被盗走3万元,没钱再继续创业。当父亲得知消息后,打来电话宽慰道:“孩子,受再大创伤,心情再沉重,一贫如洗也好,都要保重身体,这样才能应对失败和挫折。”电话那端,传来父亲刚毅的声音,带着沉稳的力量和宽厚的包容。此情此景,让家庭的每一位成员都备感温暖,相信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待日子一天天真的变得好起来后,老父亲却被肺疾缠身,后来又被当地县医院确诊为肺部小细胞癌。丈夫哭了,带着父亲奔赴省城医院治疗。然而,可恶的病魔还是带走了父亲。善良的老父亲,最终也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农民本色的他告诉我们,就把他葬在自家那块宽阔的田间吧,回归大自然。

丈夫已经过了3年没有父亲的父亲节。在即将到来的父亲节里,丈夫也只能“踏上青山见父茔,再见音容梦几更”了。尊敬的父亲,父亲节愿您在天堂过得愉快,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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