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13日

梦中的外婆

□微微

亲爱的外婆已经离世十几年了,但我还是偶尔会在梦中遇见她。

我在泪眼婆娑中,看到外婆的背有点弯,头发雪白雪白的,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她在向我挥手,宽大的掌心很粗糙,手指因劳作过多布满老茧,而且指关节连接处还有疙瘩隆起。

虽然外婆的手粗糙难看,我却对这双手青睐有加,非常喜欢。孩童时代,我总爱赖在外婆家住,外婆的大床很温暖,外婆的臂弯很安全。晚上,“瞌睡虫”爬到我身上的时候,背上就会痒得难受。外婆每次看见我扭来扭去睡不安神的样子,就用她的大手,在我的背上来回抚摸。我立刻感到“痒痒”被赶跑了,浑身舒服极了,慢慢地,眼前渐渐变得模糊,四周越来越安静,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有一次,我大概白天玩累了,夜里在床上也拳打脚踢,横着床头睡,竟然把外婆重重踢了一脚,她摔到床下我也不知道,还是外公后来告诉我的。当时我也滚到床下了,外婆默默地把我抱上床,轻轻地拍了我几下,待我安静下来,她才重新躺下睡觉。

眼前,外婆的背影突然模糊了。我张大嘴正要喊:“姥姥——”梦醒了!哪有外婆的影子,四周黑漆漆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我的心也跟着空荡荡的。

现在,我好想外婆!如果思念有声音,我想它是震耳欲聋的!

外婆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乡亲们跟我说过,外婆是整个村子最勤劳的人。房前屋后,忙上忙下。不管是晴天还是雨天,她都是肩上扛着一把锄头,手里握着一把镰刀。她在自留地里锄啊刨啊,种完青菜,再种地瓜;自留地的活忙完了,就往山上跑,用镰刀先割荒草,然后用锄头挖地开荒,种芝麻或花生。花生收获了,她自己没有牙齿吃,就给我们姐弟一些,再分给左邻右舍的小朋友。

如今,外婆的音容笑貌只有在梦中才可以见到啊!清明又至,倍加思亲。

外婆的品质坚韧,犹如松树一样,一年四季都是苍翠挺拔,虽然没有果树的芳香,可它却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淳朴的精神境界。何不种一棵松树在外婆长眠的墓地旁呢?

如此,再梦见外婆,想必会梦见她在树下望着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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