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3月02日

意蕴文气 气韵生动 融篆入章

——论谷有荃章草艺术风格

谷有荃先生给周古平讲章草技法 作者供图

□文/周古平

风格是艺术家在创作中表现的艺术特色和创作个性。书法艺术风格的形成标志着一个书家艺术生命的成熟。谷有荃先生用一生的奋斗和追求,形成了独特的章草艺术风格。

谷有荃(1927-2010)别号虚斋,湖南耒阳人,当代著名书法家、篆刻家、书法教育家。早年受教于岭南著名书法家麦华三,后又师事西泠印社创始人之一著名金石书法家唐醉石。曾任湖北省文史馆馆员,湖北经济学院教授,《书法报》顾问,东湖印社社长等。他真、草、隶、篆诸体皆擅,尤以章草、篆书、篆刻饮誉海内外。

意蕴文气。谷有荃的章草充满书卷之气,洗尽铅华,离尘脱俗,不践前人,不落窠臼。

谷有荃的章草长卷《曹植·洛神赋》是最能诠释“意蕴文气”的。这幅作品的从容写来,既能让人感受到曹植的词采的华美,又能让人领略到书者的心情。读完作品,仿佛能看到作家、书家与洛神的邂逅,睹洛神美丽绝伦,作家、书家缥缈迷离。这是任何临摹都无法产生的审美意境。他用章草的外在形式,显示其内在的精神情感,他将情与景、形与神、法与意交融在一起,让观赏者与作者以及作品所表达的情感处在“亲切的交谈之中”,让文字和洛神仿佛具有了生命活力。

谷有荃所书的《洛神赋》我临摹过数遍,越写越觉得谷先生能探文墨之妙道,取意象于万类,情趣蕴酿于心,雅韵流溢于外,作品沁人心脾,耐人寻味。

气韵生动。谷有荃先生通过毕生的追求将章草之美表达为“气韵生动”。他的许多作品流露出一种生命力,他的个性、学识、修养、天赋在笔墨中倾泻。其作品生动的气韵表现在三个方面:高古的气势,优美的节奏,充沛的笔力。

追求高古之气是古往今来许多大书法家追求的一种境界,谷有荃章草文字形态古朴,线条古拙沉实。他的章草《千字文》秉阴阳而动静,体万物以成形,与那些轻浮的、浅薄的、杂耍的所谓书法形成鲜明的对照。这种百看不厌的作品,在于全篇有博大之志气,单个字有耐嚼之味。可以这么说,谷有荃章草的高古之气不是刻意做出来的,而是他多年积淀、操纵自如地表现出来的。另外,笔势是他表现高古之境界的手段,神,凝于笔墨之中;气,出于笔墨之外;筋,如血脉在点画中自然流动。

融篆入章。启功先生曾高度评价谷有荃篆书石鼓文和小篆苏东坡赤壁赋。吴丈蜀先生看了谷有荃的大篆四条屏《文天祥·正气歌》后誉之“铁画银钩”。金石学家沙曼翁称赞谷有荃“书艺功底深厚”。

谷有荃章草长卷《屈原列传》是一幅经典之作。粗细匀称的笔画、优美含蓄的运笔、朴素古拙的气息与原文沉郁顿挫的文风、咏叹反复的语气遥相呼应,让一个遭谗去职、流放他乡仍关心朝政、热爱祖国的屈原跃然纸上。从篆书角度去看,作品笔力雄健,如金出冶;从章草角度去看,它具备所有的章草艺术特征:隶意草韵,删繁就简,古拙朴茂,厚重凝练,自成一隅,重笔在尾,寓欹于正,感情书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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