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辉文
大别山奔来的云朵呢
在潘家塘七口井里发芽
你热爱的黄麻绝色女人呢
还活在潘塘少年的眼里
东边天上那旷世的彩虹呢
潺潺流过潘塘大地
人间世叫土的名词都被删改
只有土河恰如其分
以流水之缓
认领潘塘的干旱或辉煌
土河古桥
一条路,或者
两条路向前走
就遭遇了不可跨越的未来
未来总是在从前的
日子里开始摇晃
然后凝成一座桥
匿于深草荆棘
遥远的牵挂多次隐身
而土河永恒
带不走它石头的肉身
和济世渡人的灵魂
有人将至。潘塘已捷径纵横
古桥坦露
一个平原活生生的历史
孙寨刺柏
树干已看不出是什么树了
密密麻麻地灰褐色
纵向排列的叙事
长满可以入药的历史
你只能从头戴簪缨的
稀疏绿帕认出它的前身
唐朝以降的前尘往事啊
环绕刺柏的深奥篇章
学府宛在,儒生的年轻胳膊
种下潘塘神话
刺柏背后那个小水塘
修得千年平静
站在1127年的植物前
我生而为人,满脸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