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骏
悬疑推理现实主义长篇新作《一千万人的密室》近日隆重出版。
《一千万人的密室》是中国悬疑第一人蔡骏的融会贯通之作,本格派的精妙推理,社会派的深刻探问,硬汉派的热血刺激……以“调查员”雷雨的视角,带读者一起探案,解剖一场蔓延十六年的罪恶背后的真相与人性:一桩美艳妇人找寻失踪乖儿、调查准儿媳的“家庭伦理”委托,竟将“调查员”雷雨引向了一桩蹊跷的连环密室杀人案!赌徒、讼棍、罪犯……调查被害人死因的过程,也挖出了他们生前的罪恶。
一切的因果,指向了十六年前那起让雷雨永远无法成为警察的“继父手刃亲父”命案,而“准儿媳”李雪贝竟是当年命案中,见证一切的可怜女……矛盾重重的线索、百转千回的情感、意想不到的凶手,被上一辈人罪恶掩埋的年轻人,最终,走入了各自命运的三岔路口……
在热血与刺激之中,作家也与我们探讨了生活的无常与正义的真谛。《一千万人的密室》不仅讲述了诡计重重的罪案,还为我们勾勒了一条人如何在命运的玩笑之中,挣扎求活的暗线,从永远无法实现的理想、被罪恶摧毁的人生和亲情,到席卷每个人的历史,小说不仅书写了犯罪本身,也写了人如何在无常中,重新建立生活的故事。用罪恶拯救罪恶,只会让罪恶流毒更深,而真正的正义,虽然如剔骨疗毒般无情,但却是唯一最终的解法。这样的书写,也就被赋予了无比的现实主义,在难料的命运面前,我们都身处各自的密室,但是,在近乎无解的压抑与禁锢背后,总有一道破解一切的暗门,即使机会只有千万分之一……
过去三年,对于很多作家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创作的窗口,思考时间,思考自己,我写了两部长篇小说。回到《一千万人的密室》,写了大概一年半的时间。
从2020年开始构思这个作品,更详细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做梦,梦到了李雪贝这个人。在疫情的背景下,再加入雷雨这个人物,一点点地写出来,我觉得也是一个机缘巧合的产物。
以前我们说推理小说会是“杀人”之类的那种感觉,一般是封闭空间,在比较小的环境内,形成这样的独特的一种故事类型。我们说密室,个人觉得都是在各自的密室里面,从工作的角度、学习的角度,生活上、家庭上,我们的内心世界,包括也是读者在这个密室里。为什么叫《一千万人的密室》呢?把它给扩大到一个城市呢?我从2020年开始构思创作的时候,因为疫情,大街上空荡荡的,这个场景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在文学作品当中有一个记录,我觉得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其实,空间越大越难做,相反,我们越容易回到一个很小的地方竭尽所能地去设计。巨大的空间,无数的可能性,给我在故事设计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个小说写得很艰难,无数次地修改。每一次修改悬疑,小说都要分很多的线,相应的点和线都要重新调整。别看这个小说看起来不厚,真实创作的过程中,工作量可能要×3。
我们看到西方这些类似的作品,他们出现的这些人物都是有很多缺点的,跟一般的推理小说是不一样的。比如说阿加莎·克里斯蒂塑造的波洛,以及福尔摩斯,他们的智力近乎于超人。尤其是劳伦斯布罗克里面那个主角就是一个酒鬼,他的人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就是一个失败者,严格来说他的形象的塑造跟硬汉是相反的,他选择了一个失败的人做主角。《一千万人的密室》,从本质上来说有点类似劳伦斯布罗克写的《八百万种死法》《酒店关门之后》,都有一种反英雄的手法,非常真实地表达了丰富多彩的社会维度。
我以前写小说还是比较快的,经常一气呵成,但是这次在逻辑上面,在情节设计方面和反转上面,乃至整个写作过程可以说是一波三折。说实话,在我阅读过的悬疑小说、推理小说里,也很难看到活动的主题“硬汉”“本格”“社会派”的融合。所以这种挑战,可能就是当时决定去写这样一个作品的时候,我给自己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要去把这些东西融合起来,完成一次这样的极高难度的挑战。可以这么说,至少在悬疑小说的领域来说,《一千万人的密室》可能就是一个包括我自己以前没见过的风格。
因为热爱文学,所以走上了写悬疑小说的道路。我的阅读和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最开始写作的时候,未必读书读太多,也是受到一些前辈作家的影响,慢慢地,觉得自己可以写这样的作品。写的过程当中,会去思考,会去找一些其他大师的作品,自己去看,去研究,然后就对自己产生很多微妙的影响,这些微妙的影响就是一种思考。
我觉得,作家有两种,一种就是在一类模式当中不断地去创作,还有一类作家存在不同的风格,不同的类型,在写作中进行不同的变奏、不同的尝试,可能我是属于第二种吧。
我觉得每一个作家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创作的作品一定是独一无二的,只能代表那个时代他的思想,他的认知,他的知识储备,你要让他再换一个时代,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不可能再重复了。
蔡骏,已出版《镇墓兽》《谋杀似水年华》《春夜》《最漫长的那一夜》《天机》等三十余部作品,累计发行1400万册。作品发表于《收获》《人民文学》《当代》《上海文学》《十月》《江南》《中国作家》《山花》《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曾获茅盾新人奖、梁羽生文学奖杰出贡献奖、郁达夫小说奖提名奖、《上海文学》奖、百花文学奖、《小说选刊》短篇小说奖、《人民文学》青年作家年度表现奖。作品翻译为英、法、俄、德、日、韩、泰、越等十余个语种。数部作品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舞台剧。